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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不是Papi酱的自媒体如何在众媒时代生存

2016-05-20 01:26:06   来源:   评论:0 点击:
四月,北京三里屯,“伍德吃托克”市集。

  初春的风有点大,但在这个以美食为主题的潮人市集,年轻人和瞄准他们的品牌仍然蜂拥而至。花40块钱可以换来一张橙黄色的手环门票,工作人员为入场者妥帖地贴在手腕上。接下来,他们提着自拍杆挤到人群里,从桂林米粉吃到牛尾饭,最后再买上一小罐配好了木勺的抹茶酱。

  

 

  “企鹅吃喝指南”只拿到一个室内靠近角落的位置,左边是甜点,前方则有炸鸡和烤香肠。这已经是市集的最后一个下午,角落里有点冷清。几十个印着动物头像的陶瓷杯堆放在不大的摊位上,旁边是两个设计简单的易拉宝。扫一下二维码,关注企鹅吃喝指南公众号并且分享任意一篇文章到朋友圈,路过的年轻人就可以拿走一个杯子。

  同样的时间,胡辛束租下了自己人生中的第一个办公室。屋子里还没有家具,空荡荡的。胡辛束盘腿坐在木地板上,张开双臂,嘴角咧得很开。经纪人小斯给她拍下了几张满地打滚的照片,然后胡辛束把照片发到了朋友圈,配上文字:我司装修前吉祥物打滚留念。地点标记是“辛里有束工作室”。

  相比大红大紫的Papi酱或者伟大的安妮,企鹅吃喝指南和胡辛束还算不上人尽皆知。但这并不影响他们拿到投资,或者在北京CBD地区的华贸公寓租下150多平米的办公室,划分出一个办公区,一个会议室,还有一个临时睡觉的休息间,准备在这里开始自己的事业。

  在最热闹的2014年,每天有超过1.5万个微信公众号被注册,而两年后,至少三分之一会逐渐变得沉默。最终,和任何平台一样,浮出水面的只有少数人。

  腾讯企鹅智酷2016年3月发布了《微信影响力报告》,泛媒体类公众号超过1/4,有超过55%的用户每天会在微信中停留一个小时以上,而微信已经成为他们资讯获取的最主要来源之一。根据微信的官方数据,目前微信公众号数量超过1000万,每天提交的推送请求超过70万次。

  

那些不是Papi酱、罗振宇、吴晓波的自媒体,它们如何在“众媒时代”生存?

 

  一部分被关注到的个人内容创作者被称为“自媒体”,其中的每一个个体,至少可以网罗到微信6.5亿用户中10万或者20万用户,多则像papi酱一样成为千万级用户的关注焦点和现象。大部分人的粉丝量并没有巨大的绝对值,但就像黄金时期的杂志一样,六位数的发行量,也足以得到第一梯队的光环以及足够养活上百人团队的收入。

  内容的生产和分发都变简单了。去除了印刷、发行这些成本和冗余的环节之后,创作者们的生产力也高得惊人,而用户没有任何的获取成本。纸媒已渐渐成为少数人对“小而美”的坚持,而那些浏览量在千万级别的门户网站对此也有些慌张——一两个人的团队就足以圈走数十万用户,并且密集到成为一种生态。

  当然,不是所有人都有运气成为现象——有一些自媒体,比如科技圈里知名的爆料和深度分析微信号“开八”,带着一种 “不想做大”的自在;而大部分人,仍然怀着“媒体”之外更大的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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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不是Papi酱、罗振宇、吴晓波的自媒体,它们如何在“众媒时代”生存?

 

  阑夕一直是一个人写东西,他现在已经可以用手机写字了。2016年的除夕夜,电视里一边放着春晚,他一边用手机敲下了《春晚红包的四个战场》这篇文章,一共5085个字,在大年初三排好版发出去,获得了33179次的阅读。

  这是个不错的成绩。阑夕的公众号后台关注量不到10万,大部分文章的阅读量在1.2万到1.5万之间徘徊。产出一篇文章需要晚上10点到凌晨或者一下午的整块时间,一个小时1000到1500字,基本上可以成型一篇阅读量稳定的内容。

  在科技行业里,阑夕已经颇有名气,这体现在科技公司的公关通常会以“自己的高层在看”为由,希望与他进行内容上的付费合作。阑夕并不排斥这些合作,这也是他公众号的所有收入来源。他崇尚市场经济,红包大战这样的热点能为他带去更多的关注量,而Elon Musk的SpaceX如何在自由市场的体制下获得成功,是他一直攒着打算花时间写的选题。

  2008年,阑夕第一次在这个行业产生影响力,彼时他是天涯IT世界的版主,经常有文章被推到天涯头条。但那不是对个人创作者最优待的年代,微博在09年才出现,微信则更晚。“当时没有订阅和关注机制,读者吃下去一个蛋,并不会关心母鸡是谁”,阑夕对腾讯科技说。

  个人品牌真正的爆发是在四年之后。2012年,虎嗅网开始用一种与传统门户和博客不一样的方式寻找自己的内容来源:它接受和发布来自用户的投稿。阑夕以一篇《七问新浪微博》成为虎嗅的明星作者,后者甚至为其撰写了一篇标题为《感谢你,阑夕!》的文章。“阑夕”这两个字开始真正被人记忆和传播,他第一次意识到和平台一起成长的重要性。

  今天的门户在威胁之后开始寻找变化机遇,在可转载的纸媒越来越少的情况下,他们期望自媒体能够成为更好的流量来源。阑夕不拒绝这些平台。4月21日,网易在总部的所在地杭州公布了名为“网易号”的战略——听名字就知道,这同样是一个网罗自媒体人的计划,阑夕也应邀飞过去参加,并为他们发了一篇分析稿。

  今日头条也将阑夕视为重点的签约作者,每月他能通过头条号获得一万元的收入,只需要保证至少10篇内容的发布。与微信中比较稳定的阅读量相比,头条号的阅读量则不太好琢磨——这个平台更依赖于算法和推荐,如果标题关键词踩中了更多数人的喜好,阅读量会有数量级上的差异:4月15日的文章《被看好却被低估的母婴市场》得到了超过16万的阅读量,而不到24小时前发布的《百度权力调整》阅读却只有两位数。

  互联网公司2年到4年的从业者和“中高层”是阑夕的主要读者,阑夕建了读者群,但也只是放在那里:“现在人其实相对来说比较孤独,很多时候虽然你身边工作的伙伴很多,但实际上你一个人的时候,心里会比较孤独。这个时候你有一个同类,大家都爱从业这个事情,它会给人一个安全感,我主要就是维持这份安全感。”

  这是阑夕想要在世界上留下痕迹的方式。而最终的期待,是让“阑夕”成为自己人格的延伸。

  “其实判断一个内容是不是IP,有一个最简单不过的标准:这个内容是否能够仅凭自身的吸引力,挣脱单一平台的束缚,在多个平台上获得流量,进行分发”,这是阑夕一篇讲述IP和自媒体文章的核心观点。

  按照这个标准,阑夕已经开始计划让“阑夕”成为I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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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说87年的阑夕是一个目标明确的人,那92年的胡辛束几乎是用直觉和“心情”走到了今天。

  

那些不是Papi酱、罗振宇、吴晓波的自媒体,它们如何在“众媒时代”生存?

 

  “一个人的少女心贩卖馆”,胡辛束为自己同名的公众号写下这样的定位。有32万人follow了这个公众号,并不一定每天都有文章更新,有时候是图片或者一小段字,但一定会在晚上22:22分发出去。胡辛束对此有一种明确的掌控欲:“我希望它是电视而不是杂志。电视的意思是,过了这个时间,直播你就看不着了。”

  胡辛束没有办法为自己的内容总结出规律或者套路。每天晚上10点,她坐在写字桌前,对着台灯开始敲字。一边打字,胡辛束一边会读出声来。主题很多与情绪和少女心有关,比如《你闻起来就很像对的人啊》,或者《很高兴能成为你的退路》,最后她会再配上一张自己画的4像素线条的小人。

  一篇文章的创作只需要2个小时,不多不少。

  爆发来得没有那么快,但从通常意义上来说,这个作者还是赶上了微信公众号猛烈发展的红利期。正式运营的一年后,2015年3月3日,才出现了阅读量超过300万的“爆款”。你很难讲这篇名为《像机器人一样爱你》的文章有太多文字上的技术含量——8张《超能陆战队》里大白的GIF图,配上297个字,内容是一个姑娘对大白的喜爱和向往。

  公众号开设的初衷就是为了赚钱。这些年轻人很有意思的一点是,他们并不会用故事或者情怀去掩饰自己的商业目标,能赚到钱,这一点没什么政治错误——而她的读者对此也非常接受,甚至在好几天没有广告的时候,会有人留言说“三天没有接广告了,你还有钱花么?”

  赚钱的方式是为品牌做内容广告,兰蔻、星巴克、卡西欧都是胡辛束的广告主。通常的模式是一段文字,跟上具体的产品介绍。胡辛束认为自己的工作就是在甲方想要传递的信息和用户想要看见的情绪中间找到桥梁,前后有两个定量,用户甚至就是和自己一样的女孩子,这件事做起来很简单。

  在每篇广告可以拿下1万块钱的时候,胡辛束就从环时互动辞职单干了,现在的报价涨了3倍多。一个月数十万元的收入,让胡辛束可以负担位华贸公寓的房租,加上一个经纪人、一个设计师和一个还未全职的助理。

接广告的条件很苛刻:广告主必须要提前付清全款;不改内容;不承诺数据;不喜欢的品类就不接单。对于广告主来说,这是一个凭感觉来看效果的投放。事实上广告主